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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周欢开始频繁地在洛阳的酒楼饭馆出没。他每天清早出门,日落回家。只要宫中无事,他便混迹在这些鱼龙混杂之处,四处打探阮棠的消息。
  如此循环往复地打探了好几天,虽然没有遇上阮棠,但也零零碎碎地收集到了一些线索。
  其中最令他感兴趣的一条线索就是,最近洛阳城中忽然出现了一位人称“酒剑仙”的黑衣侠士。
  据说此人嗜酒,时常流连于洛阳城中大大小小的酒楼。他腰间悬着一把剑,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,常常与一只鸱鸮作伴。从他身旁经过时,会闻到一缕若有似无的冷冽清香。
  说起黑衣侠士身上这股清香,就不得不提一下洛阳郊外的杜康村。村里有一万年玄武岩,岩石缝隙间流出一股泉水,那泉水清冽碧透,可酿成美酒。这便是传说中香飘十里,远近皆闻的杜康酒。
  有人说,黑衣侠士身上的这股清香,正是杜康酒的醇香味儿。
  不过大家称他为酒剑仙,可不仅仅是因为他爱酒,也因为他使得一手好剑。
  近日,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,朝廷国库空虚,骁骑卫正在大批大批地裁军。不少禁军士兵被踢出骁骑卫之后居无定所,也无所事事,只能流落街头。有的人摇身一变成了地痞流氓,成日惹是生非,导致洛阳的治安每况日下,百姓苦不堪言。
  然而,就是这些无法无天的好事之徒,却在黑衣侠士这里屡屡碰钉。
  黑衣侠士虽然平日里总是喝得醉醺醺的,对周遭的人和事都淡淡的,从不在意。可是实际上他为人嫉恶如仇,该出手时一点也不含糊。每次在街头巷尾撞见这些好事者惹是生非,他都会出手替弱者打抱不平。由于他擅使剑,出招之时往往带着几分醉意,因此渐渐地就得了一个“酒剑仙”的美名。
  把这些零零碎碎的线索拼凑起来,周欢几乎可以确定,这位人称“酒剑仙”的黑衣侠士不是别人,正是阮棠。
  没想到才一段时间不见,阮棠竟也在洛阳闯出了名堂——当然,这或许只是无心插柳之举,并非他刻意为之。
  这一日,周欢如同往常一样,来到他最近经常光顾的一家酒楼里。他早已成了这里的常客,掌柜也与他相熟。周欢刚一坐下,一壶杜康酒,几碟下酒菜便端了上来。
  周欢最近一直在喝杜康,为的是让自己牢牢记住这个味道,以便下次阮棠若是出现在附近时,他可以瞬间察觉出来。
  几杯酒下肚,正惬意之时,忽听身后一阵嘈杂,程惟湘在几位同僚的簇拥下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。
  周欢暗暗咋舌,心想这也太不凑巧了。于是连忙回过头去,没想到却被眼尖之人发现,大叫一声:“这不是周豫侯么?”
  众人见状,纷纷上来与周欢打招呼。周欢在朝中虽然没有官职,但众所周知他是这次政变的功臣之一,也是皇上面前的红人。他为人随和,人缘也极好,因此很多人见到他都会主动与他套近乎。
  可唯独只有程惟湘,似乎对他很不以为然。
  见方才还与自己有说有笑的同僚们转眼间都撇下自己,一拥而上地围在周欢身边嘘寒问暖,程惟湘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。但他也不好发作,只是闷闷地另找地方坐下。他也不点酒点菜,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这边,仿佛要把周欢盯出一个洞来。
  周欢自然也感受到了程惟湘的视线。他想了想,唤来店小二,又点了一坛杜康酒,送去程惟湘那一桌。
  周欢起身,主动走到程惟湘面前,道:“程大人,相见即是缘分。这酒,我请你的。”
  “程某不胜酒力,这酒就免了吧。”程惟湘冷冷地道,“看来我坐这儿是碍着你周豫侯的眼了。好,我走便是。”
  说着,程惟湘便要站起身来,正准备离开,周欢一把拉住他。
  “急着走做什么。不喝酒也可以吃菜嘛。这酒楼掌柜跟我很熟,你想吃什么,尽管点,这顿我请。”
  程惟湘一抬手:“不必。我程惟湘不想欠人情,尤其是你的。”
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,火药味逐渐升级,众人哪能察觉不到?程惟湘与周欢,一个是当朝重臣,一个是皇上面前的红人,得罪了哪一个都没好果子吃。于是众人纷纷托辞有事,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  “托你的福,这下我的耳根终于清净了。”
  闲杂人等离开之后,周欢也不介意程惟湘的冷脸,大喇喇地在程惟湘对面坐下。
  “虽然不想承认,不过我也有同感。”程惟湘依然板着一张脸,可是表情显然比方才缓和了许多。
  周欢笑了起来,唤着程惟湘的字道:“既望兄,听说那之后你又修改了新法内容,提交了一份万字的建言书,皇上看了都大加赞赏。”
  周欢本以为一说起新法,程惟湘就会来劲,没想到程惟湘听了他这奉承,反倒眉头一蹙,脸上似有烦闷之色:“这新法施行起来千头万绪,光是提交了建言书,不落到实处也是空谈。”
  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但是变法也不是一蹴而就,总是要一边做一边改,慢慢来才行。”周欢一边说,一边往程惟湘面前杯子里倒酒。
  “说了我不喝酒。”程惟湘怨怒地瞪了他一眼。
  “一滴都不行?”
  “不行。”
  “好好好,那就吃菜!”周欢夹了一块红烧肉,塞在程惟湘碗里,“来,既望兄你太瘦了,多吃点肉,补补身子。”
  程惟湘无语地看着周欢:“你这人,对谁都这么自来熟?”
  周欢也给自己夹了一大块红烧肉,鼓着腮帮子咀嚼,答非所问地道:“既望兄,我知道你在烦什么。你不知道你能在这个位子上待多久,所以想趁你得势之时,赶紧把新法推行下去对不对?”
  程惟湘默然,低头盯着碗里的红烧肉,紧抿着下唇。
  “其实,最反对我的新法的人不是你,而是我的老师。”
  “徐子卿?我听说,徐老现在已经做了丞相?”
  程惟湘叹了一口气:“老师对我寄予厚望,将我视为他的接班人。可是在某些问题上,我与老师的观点却总是针锋相对。我的新法也屡屡遭到他的质疑与抨击。可是,如果我连老师那一关也过不了,那我何时才能独当一面?”
  所以程惟湘才这么心急。
  周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把酒杯往桌上一顿:“这样好了,我周欢今日就大发慈悲,给你支个招。”
  “你?”程惟湘鄙夷地瞥了周欢一眼,“你能给我支什么招?”
  周欢探出身子,煞有介事地小声道:“你去翰林院,翻翻太祖留下的手稿文集什么的。”
  “手稿文集?”程惟湘眉头一皱,“看那个做什么?”
  “你程惟湘人微言轻是没错,但若是太祖之言呢,如果太祖也替你说话呢?还有人敢反对吗?”周欢眨了眨眼,言尽于此。
  程惟湘何等聪明,一瞬间就理解了周欢的意思。
  他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,连声叫了三个好字,或许是因为太得意忘形的缘故,随手抓起面前斟满了酒的杯子。周欢还来不及制止,程惟湘已经豪气干云地将那一杯满满的杜康酒一饮而尽。
  “真是太……好……”
  最后一个“了”字还未说出口,程惟湘的脸便由白转了红,两眼一翻,咚地一声,重重地把头磕在了桌面上。
  “居然一杯就倒!?”
  周欢被程惟湘的醉酒速度给吓到了,连忙晃了晃程惟湘的肩膀,程惟湘一翻身,咧着嘴笑起来,口齿不清地道:“这……这个主意……真好……就,就……这么……干!”
  完了,这下看来是醉得不轻。
  周欢心中不禁有些愧疚。早知道程惟湘如此地不胜酒力,那他说什么也不给程惟湘斟酒了。现在倒好,程惟湘醉得看来是连路都走不动,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又不能不负责任地把他撂在这里不管,只能亲自把他送回程府。
  周欢叫来店小二,匆匆结了账,扶着烂醉如泥的程惟湘走出酒楼。
  刚出酒楼,程惟湘便不知怎么的,开始抱着周欢撒酒疯。
  “娘子,你怎么来啦?”程惟湘睁着朦胧的醉眼,伸出胳膊一把搂住周欢的脖子,把脑袋枕在周欢胸前,“咦?娘子,你的胸怎么变得这么平?”
  两个大男人当街搂搂抱抱,一个还管另一个叫娘子,程惟湘这一奇葩举止很快就引起了路人们的纷纷侧目,众人交头接耳,在周欢背后指指点点,脸上全是取笑之意。
  周欢第一次知道,原来程惟湘这个平日里看上去一板一眼的耿直汉子,喝醉之后竟然是这副丢人现眼的德行。关键是他一个人丢人现眼也就罢了,还连累得周欢也成了众矢之的。加上周欢脑子清醒,于是羞耻感更是成倍地暴增。
  “程惟湘!你他娘的给老子清醒点!”周欢也不跟他客气,抬手就是一拳,不偏不倚地正中程惟湘左脸,把他揍得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  这一拳没把程惟湘揍醒,他反倒双臂一张,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,一动不动了。
  周欢扶着额头,深深地叹了口气:“我真是自找罪受。”
  背着烂泥一样的程惟湘,周欢迈着沉重的步子往程府走去。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还好程府离酒楼并不算太远。
  走到一半,忽然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了眼帘。怀竹站在街角,东张西望,神色茫然。
  “怀竹?你怎么在这儿?”周欢冲着怀竹喊了一嗓子。
  怀竹先是被吓了一跳,见来者是周欢,顿时大大地松了口气,快步飞奔上前。
  “周豫侯!见到你真是太好了!”
  “难得见你出宫啊,出来办事吗?”周欢好奇地问道。
  怀竹张了张嘴,眼神却不安地游移起来,他紧张地攥着衣袖,支支吾吾地道:“我……其实……也没什么事。”
  一边说,怀竹一边四下张望。
  “怎么了?在等人?”周欢见怀竹心神不宁,举止怪异,正要细问,忽然背上的人又叫了起来。
  “娘子,我说了不纳妾!这辈子都不纳妾!”
  程惟湘不知又在发什么癔症,紧紧搂住周欢的脖子,撒娇似的口齿不清地道:“我心里只有你,别的女人,我一个都看不上!”
  面对表情逐渐石化的怀竹,周欢尴尬地笑了笑:“程大人喝醉了,认错人了。”
  “谁说我醉了!?我没醉!”程惟湘继续大声嚷嚷,甚至不安分地在周欢背上挣扎起来。
  “又皮痒了不是!再不老实,我揍你啊!”周欢恐吓般地威胁道。
  怀竹目光渐渐地黯淡了。他退后一步,咬了咬下唇,道:“周豫侯,你忙你的吧。怀竹……先告辞了!”说罢一扭头,转身匆匆离去,身影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。
  一路上,程惟湘出尽了洋相,也害得周欢丢尽了脸面。可是让周欢万万没想到的是,倒霉的事还在后头。
  周欢好不容易背着程惟湘回到了程府,正巧遇上了在他府上作客的徐子卿。
  如果说程惟湘对周欢还只是一般的看不顺眼的话,那他的老师徐子卿与周欢便是势同水火。徐子卿如今已年逾古稀,身为三朝老臣的他在政变发生之前,一直都是满朝文武之中唯一敢于正面顶撞陈皇后与苏泌的人。如今陈皇后与苏泌一党被除,徐子卿升任丞相,自然而然就成了朝廷之中最为德高望重的股肱之臣。
  徐子卿与程惟湘师徒俩一个是丞相,一个是中书令,原本应是铁板一块,却在新法推行一事上产生了分歧。但不管怎样,徐子卿还是疼爱自己的这位好弟子。于是拉下老脸地来到程府,想要与程惟湘就新法一事好好论道一番。
  谁知一到程府,却意外地扑了个空。
  打听到程惟湘与同僚外出之后,徐子卿也不想就这么打道回府,于是便在程府等候,谁知他最后等来的却是勾肩搭背的程惟湘与周欢。
  看到自己的好徒弟居然醉醺醺地趴在他最看不起的周欢的背上,嘴里还念念有词,说的全是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胡话,徐子卿不禁勃然大怒。
  “程惟湘!”徐子卿一把拧住程惟湘的耳朵,把他从周欢身上拽下来,“睁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,老夫是谁!”
  只可惜程惟湘醉得神志不清,死命地抱着周欢道:“娘子,我要娘子!”
  还好程惟湘的夫人也闻讯赶了出来,见自己丈夫当众发酒疯,连忙命手下几个仆人手忙脚乱地去把程惟湘从周欢身上扒拉下来,拖回了屋里去,然后连连向周欢与徐子卿赔礼道歉。
  “这个孽徒!”徐子卿气得吹胡子瞪眼,转过头来狠狠剜了周欢一眼,“好你个周欢。早就听说你好男色,胆大妄为到连龙床都爬。没想到你还不知足,这次居然祸害到我徒儿头上来了!?”
  周欢莫名其妙:“我怎么祸害你徒儿了?”
  “既望不胜酒力,从来滴酒不沾。如今却喝得酩酊大醉,这难道不是你害的!?”
  “呃,这事是我不好……”周欢一愣,“不对啊!这跟我好不好男色,爬不爬龙床有什么关系?”
  徐子卿只当他是狡辩,根本不想跟他多话,只重重地“哼”了一声:“我警告你,从今以后不许靠近既望!”
  说罢一甩袖子,转身而去。
  周欢好心却被驴踢,气哄哄地出了程府。只觉得这一天下来真是糟心透顶。阮棠没等到,却招惹了个程惟湘。好心做个人情吧,结果没落到半分好也就罢了,还被徐子卿误以为他勾引程惟湘,反惹得一身腥。
  说实话,虽然周欢佩服程惟湘的才华,但他也不是来者不拒,程惟湘真不是自己那口菜,就算硬塞他嘴里,他也不要。
  今天也不知到底触了什么霉头。看来该去烧烧香,拜拜佛了。
  正这么想着,忽然一个停在路边的轿子里忽然传出一声轻咳,一只手伸出来,撩起挡帘。
  周欢一抬头,见萧晗坐在轿子里,笑吟吟地望着他。
2022/01/03(月) 19:22 美人有毒 URL網址 COM(0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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