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【芽】

从梁井的洋馆回来之后的几天一直平安无事。
光阳没有把从梁井那里听说到的事告诉平藏,而是和往常一样地过日子。之所以不告诉平藏,是因为不想让他因为突如其来的沉重事实而不安,另外光阳也对平藏一直以来瞒着自己这件事感到不满。光阳总觉得祖父母应该是知道真相的。以前光阳一直觉得很迷惑,随着生日的临近,祖父母的脸色也越来越阴沉,如果他们知道光阳只能活到二十岁的话那就难怪了。而且他们明知道光阳只能活到二十岁,却还说什么到了二十岁你就可以自由了,这种话实在太残酷了。

但是不管怎样,他们都是养育光阳长大的祖父母,虽然光阳对他们有不满,但也不至于真的生气。与其说是生气,倒不如说是在闹脾气。光阳决定,等二十岁生日一过,他就跟祖父母谈这件事。
那天,平藏说身体有点不舒服,九点就回自己卧室里呆着了。
吃完饭的光阳正在洗碗,接下来正打算去洗澡,忽然看了一眼日历发现今天是星期六,距离上次去梁井家正好一个星期。如果对方不主动联系的话光阳倒乐得轻松,刚这么想,客厅里的电话就响了。

“你好,这里是凤家。”
怀着某种预感地接起电话,果然电话里面传来梁井冷冰冰的一句“是我”。

“我马上就到你家了。”
梁井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挂了电话,光阳手拿话筒呆站在原地。

“马上就到你个头啊!”
回过神来的光阳连忙解开围裙,冲出门外。没等多久,那辆黑色奔驰便静静地开了过来停在围墙旁。
“上车。”
车后座的门打开了,身穿西装的梁井从车里探出脑袋,不由分说地将抗议着不想晚上出去的光阳拉上车来。

“喂!喂喂!我还没告诉爷爷一声呢。你这样会让我很困扰啊。再说干吗突然跑过来啊,至少提前一个小时联系一声好吗。这是社会人的常识啊!”

光阳对着身旁的梁井开始连声抱怨,而梁井却若无其事地回了一句“对你不需要讲什么常识”,把光阳气得半死。

“真是气死人了。”
光阳吊着眼睛气冲冲地说着,随后,驾驶座上的亚历克斯便说了一句“非常抱歉”。
“因为工作比较忙所以来晚了。但是请放心,接下来要去的地方就在光阳少爷家附近。”

“啊,亚历克斯先生用不着道歉……啊,原来在附近啊。太好了,要是像上次那样来回四个小时的话,爷爷肯定会生气的。”
“我在附近公寓买了一间房。”
梁井轻描淡写地低声说着,车开进了高级公寓的停车场里。

“买?你、你是说在这里?这不是很近吗!走过去还比较快呢!”
梁井买下的房子位于车站周边最近新建的一栋高层公寓。光阳惊讶得睁大眼睛,没敢问为什么他要在这样的公寓买房。车子在停车位停好之后,梁井一脸愉快地走下车。

“我给你钥匙,想过来的时候随时过来都行。但是千万不要带女人来,当然男人也不行。”
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,光阳从车上下来之后,梁井便抓住他的手向公寓走去。

“你可以回去了。今天我在这里住。”
“明白了。有什么事请尽管吩咐。”
梁井和亚历克斯的对话让光阳感到眼前一阵晕眩。其实光阳也明白梁井在这种地方买房的原因。但是就算原来他住的地方离光阳家很远,这么快就买新房也太夸张了点。

“梁井先生,你的工作是做什么的?”
梁井的房间是在第十四层的转角。一进房间就能感觉得出来这是新建不久的房子。活脱脱地就是出现在杂志里面的那种房间,一尘不染,完全没有一点生活气息。梁井似乎也是第一次来这里,他到处观察了一阵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“工作吗?主要是绘画的鉴定。以前我是美术馆的研究员,在意大利的一间挺有名的美术馆工作过。一些工作关系上的熟人偶尔会拜托我鉴定和修复美术品。”
梁井把领带松开,丢在奶油色的豪华沙发上。抱着双臂站在厨房里。

“你吃饭了吗?”
“已经吃了。”
“是吗?那要不要喝咖啡?”
因为房子是别人整理好的,所以梁井也不明白什么东西放在哪里。梁井在灶台点了火开始用平底锅煮开水。光阳呆呆地环视了房间一圈,站了一会儿便在沙发上坐下来。

“美术鉴定家什么的还挺有钱的嘛……”
有些意外的光阳小声感叹着,于是梁井笑了。

“怎么可能有钱。美术鉴定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工作,相当于兴趣。我之所以有钱是因为继承了遗产,义父的。”

“啊,这样啊……义父……这么说来梁井先生的父母……果然,也是兽人?”
不知道这种问题该不该问,光阳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,梁井在光阳身边坐下,翘起二郎腿。

“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。我是在英国的某家孤儿院长大的,对父母的事一无所知。光看长相的话似乎应该是混血。我十岁的那年,碰到了一个叫做梁井的日本男人,然后被他收为义子。”
光阳吃惊地看着梁井那张端正的脸,听他用淡淡的口吻讲述自己的过去。
本以为他只是个傲慢的有钱人,没想到原来他有着这样悲惨的过去。
“虽然一开始我不知道,但是收我为义子的男人和我一样也是兽人。当他知道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时候,就决定收养同样身为兽人的我做义子。亚历克斯其实是他的管家。梁井轰这个名字其实是义父的名字。在继承财产的时候,我改成了这个名字。虽然他拥有好几个油田,家财非常雄厚,但是因为他没有孩子,所以我就一个人继承了他所有的财产。”

“这……样……啊。”
光阳睁大了眼睛听着梁井的话,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兽人原来也会死吗?和人一样,兽人原来也是有寿命的吗?

“小时候虽然不明白,但是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义父不要孩子了。如果生下的是兽人的话,那孩子的一生都要被痛苦所折磨吧。”
梁井的语调没有丝毫抑扬顿挫,就像在朗读财经书籍一样,淡淡的诉说着自己的过去。光阳感到很不可思议,身子向前探去。
“梁井先生,你不觉得寂寞吗……?连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,而且义父也死了……”
“喂喂,你怎么开始同情起我来了?”
梁井好笑地用手指弹了弹光阳的额头,光阳痛得捂住额头,泪水在眼眶打转。
“要说可怜的话,你不是比我更加可怜吗?”
“哎?”
刚想要问这是什么意思,正好平底锅里的水开始滚了,梁井从沙发上站了起来。在咖啡机那里冲好咖啡,盛进崭新的马克杯里,梁井拿着咖啡走了过来。

“是指我被关在家里长大?”
“不是。饵到了二十岁就会死。但是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可能会导致饵死亡。那就是生孩子。”
光阳一惊,手中的马克杯不禁摇晃了一下。热咖啡溅到手指上,被烫到的光阳连忙把杯子放在桌面上。

“怎……怎么回事……?”
“真迟钝啊。所以我是说,不知道是你父亲还是母亲,在你出生之后就死掉了。”
突然间被告知这样一个恐怖的事实,光阳惊愕地全身僵硬。
自己的出生导致了父亲的死亡。
一直以来没有想象到的事实强烈地冲击着光阳,他的脸色渐渐发青。虽然家人一直瞒着他父亲的事,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因为这样的理由。那么,杀死了父亲的不就是他自己吗。一想到这里,不知不觉间泪水便扑簌而下。

“喂,喂!”
梁井慌得叫了一声,把喝到一半的咖啡放在桌面上。

“你哭什么啊!等等,都怪我?喂,不要哭啦!”
“不是的……这不怪梁井先生……”
忽然间,梁井把正在慌忙擦拭泪水的光阳抱在怀里。

“可恶,要怎样你才不哭啊?我错了你别哭了。没想到你会受这么大打击。你一哭,对我来说很珍贵的粮食就会白白浪费掉了啊。”
梁井焦急地说着,双手搂住光阳的背脊,舔舐着泪水。

“什么嘛……”
沉浸在悲伤情绪中的光阳,一听到梁井这句白痴一样的认真话,便忍不住破涕为笑。光阳一边抽泣一边挣扎着,梁井却不管不顾地舔舐着泪水。梁井的唇在光阳的眼角来回游走着,光阳这才总算是止住了泪水。

“不哭了吧?好。”
梁井露出安心的神色松开光阳的身体,一脸疲惫地抓了抓头发,瞄了光阳一眼。

“光阳,普通男人……好吧,并非普通男人的我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,但是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。是男人的话至少要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才对啊。要哭也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哭。”
“我才不是爱哭鬼呢。”
“真的?算了……总之,你父母就是明知会死去,也想把你生下来吧。”
梁井尴尬地从口袋里取出香烟,支支吾吾地说道。听到他说起哭不哭的问题,光阳还以为之前的话题已经结束了,没想到梁井又继续回到这个问题上。看来他正在试图安慰光阳。

“也许是因为快死了,又或许是因为深爱着对方……不管怎样,你的父母一定是爱你才下生下你的。而且你竟然能够平安地活到这个岁数……所以根本没有必要哭啊……”
男人很难得地绞尽脑汁费劲唇舌地安慰别人。拿出香烟之后也只是夹在指间玩弄着,并不点火。突然觉得很有趣的光阳笑出声来。

“怎么,刚才明明还在哭的。”
梁井阴沉着脸,睁大眼睛瞪着光阳。光阳之所以觉得好笑,是因为他切身体会到梁井是个多么不擅长安慰人的家伙。尽管如此他还是拼命地想要安慰光阳,一想到这里光阳就忍不住想笑。

“谢谢你安慰我。”
光阳笑着道了声谢,一脸迷茫的梁井后仰身子,表情复杂地点燃香烟。

“但是梁井先生知道的可真多呢。而我却什么都不知道……”
光阳看着那缓缓晕开的白烟,佩服地说道。兽人都像梁井这样了解自身的事情吗?
“不,我也是在看了义父留下的日记之后才知道的。我们兽人和兽人相遇的话马上就会知道对方身份。现在兽人的数量已经减少很多了,但是过去我曾经见到过几个,所以不能大意。”

“这样啊……”
“不要以为这不关你的事。如果被别的兽人发现了你的话就糟了。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和你结下契约吗,就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你被其他兽人抢走。”
“哎?”
梁井的表情严肃而紧张,听到他的话,光阳惊呆地睁大眼睛。

“兽人和兽人之间关系不好吗?可是梁井先生的义父不就是……”
“那只是特例。我们兽人会在饵的面前互相厮杀。”
突然间梁井的语调中充满了杀气,将吸完的香烟按在烟灰缸里。光阳还以为兽人是一种像狼一样的群居生物,听到厮杀这个词的瞬间,心跳突然加快。

“为什么……?不是说数量已经减少很多了吗……?”
“我们并不是记载在红色名录里的保护动物。我们的存在对人类来说没有好处,只有害处。再说兽人的本能就是一旦同族相见便会相互厮杀。虽然也有例外,但是基本上是一见面就会开打。”
惊讶之余光阳皱起眉头。没想到兽人所在的世界竟是个杀戮的世界。一看到光阳的表情,梁井就立刻板起脸,捏住光阳的鼻子。

“我又没说什么会把你惹哭的话。你这是什么意思。”
梁井不爽地扯了扯光阳的鼻尖。光阳连忙拍开他的手,红着脸捂住鼻子。

“可是……我被吓了一跳啊……一见面就开打什么的太悲哀了……”
“一点都不悲哀。对于这个世界来说,像我们这样的危险生物灭绝掉的话才更好。当然了,我是不想死啦。所以,你要是遇到了像我这样的兽人的话,就要马上叫我。”
梁井露出认真的表情,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光阳。

“但是我根本不明白啊,兽人是怎样的……要怎样才能看得出来啊……”
“很简单。没有饵的兽人身体缺少某一部分。就像我没有耳朵一样。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话,就要提高警惕。”
那样的话的确是一目了然,光阳点了点头,把稍微有些凉了的咖啡送到嘴边。
可以的话,他也不想遇到其他兽人。他不想看到梁井和同族之间互相残杀。上帝保佑千万不要让自己遇上那种悲惨的局面。光阳微微地颤抖着肩膀,将杯中的咖啡一口喝完。

“喂,差不多可以做了吧。”
光阳刚刚喘了一口气,梁井就性急地把手伸向光阳的皮带。完全把这回事忘得一干二净的光阳在沙发上猛地缩起身子。

“等、等一下,我还没有洗澡!”
因为没想到今天会和梁井见面,所以他还没有洗过澡。光阳满脸通红地跳开到沙发的另一端,梁井马上蹭了过来。

“没关系,就这样做。”
“不行,不行。那样的话我受不了!至少让我洗个澡!”
听到光阳大声抗议,梁井咂了一下舌抱起双臂。
“那你就先去洗。浴室在那边。事先跟你说,里面的东西我不会用。”
“知、知道啦。”
满脸潮红的光阳趁梁井没有改变主意的当儿赶紧向浴室跑去。

浴室的装潢是时髦的黑白两色,把更衣室和浴缸隔开的玻璃门是全透明的。除了自家以外没有在别的地方洗过澡的光阳新鲜地到处看来看去,然后才将衣服脱下来放进篮子里。
浴室很宽敞,还有半圆形的大浴缸。而且水也是热的。一想到这样一来二十四小时都可以泡澡,光阳就很兴奋。有一整面墙壁是镜子,把浴缸那一面的墙壁上的纱窗拉开,城市夜景便尽收眼底。除此之外还有电视和按摩浴缸,光阳洗完身体之后完全把梁井忘得一干二净,在浴缸里舒舒服服地泡起澡来。

“喂,还没好?”
等不耐烦的梁井探头进浴室里来,把正在舒服地欣赏夜景的光阳吓了一跳,这时他才回想起洗澡的目的。梁井穿着衣服闯进浴室里,大概是因为不想弄湿袜子,梁井光着脚走到躺在浴缸里的光阳旁边,光阳无语地看着他。

“……梁井先生还真是沉不住气啊。”
虽说他在浴缸里悠闲地泡澡,但是现在一个小时都还没有到。从一开始他就觉得梁井是个急性子的人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梁井不喜欢浪费时间,还有交谈的时候也是,他完全不给光阳慢慢思考的余地。

“我等不及了。出来。”
光阳被梁井从浴缸里一把拉起来,红着脸不知道视线刚往哪放才好。虽然已经有所觉悟了,但是果然还是不太习惯。光阳还以为会就这样离开浴室,没想到梁井却让光阳站在瓷砖地板上,不慌不忙地将光阳的下腹部含在嘴里。

“哎……梁、梁井先生,衣服……会湿的啦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
穿着衬衫和长裤的梁井毫不介意地跪在光阳面前开始爱抚起性器。

“嗯……”
水珠从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到身体上。梁井左手抚摸着光阳的腰际,右手握住性器,舌头不停地打转。站着的光阳清楚地看到梁井把自己的分身含在嘴里,背脊一震全身颤抖起来。正如梁井所要求的那样,他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自慰过了,所以在梁井的爱抚下性器很快就有了反应。

“哈……呼……嗯……”
浴室很暖,在梁井殷勤的爱抚下,光阳的身体一下子被点燃了。梁井熟练的动作让光阳的下半身渐渐膨胀,尖端被舌头灵巧地逗弄着,光阳舒服得忍不住要叫出声来。

“哈……啊……哈……”
光阳气息凌乱地靠在瓷砖墙壁上。随着快感的升温,他快要站不住了。

“……你的表情”
忽然梁井停止嘴上的动作,松开光阳的性器,抬起视线看了光阳一眼。沉溺在快感之中的光阳在对上梁井那冶艳的视线的瞬间,不由得心神一动。

“什、什么……?”

“还挺诱人的。”
梁井笑了起来,再次吮吸起尖端的部分。想回敬一句“那种事没必要说出来”的光阳,害怕自己一说话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,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。光阳的分身已经在梁井的手中挺立,液体不断地从前端溢出来。看到梁井如痴如醉地吮吸着那些液体,光阳便羞得无地自容。

“嗯……嗯……”
要想早点逃离这种羞耻的折磨就只有赶快射精。光阳闭上眼睛,后脑勺摩擦着瓷砖墙壁,开始集中精神。

“已经要射了吗……?”
贪食着性器的梁井眯起眼睛低声说道。光阳轻轻点了点头,梁井便把性器深深地含入嘴里,激烈地运动起来。

“呼……啊……哈啊……”
温热的口腔中性器被一再刺激着,很快光阳便到达了高潮。他颤抖着腰部,在梁井的刺激下往他嘴里吐出了精液。他拼命压抑住自己的声音,全身颤抖着在梁井的口中注入最后一滴精液。

“哈啊……哈啊……”
完成了任务的光阳倚在墙壁松了口气,梁井把光阳的性器从嘴里拿出来,用手擦了擦嘴唇。

“我还想要更多……”
梁井低声说着,眼神中写满了欲望。刚刚安下心来的光阳马上红着脸直摇头。

“不,不行……我还没有连续两次高潮过……”
他焦急地缩起身子,梁井望了一眼四周,拿过装有沐浴露的瓶子。面对着一头雾水的光阳,梁井把沐浴露挤在手心上。

“乖乖的别动。”
说完,梁井将液体涂在光阳臀部的夹缝中。私处被触碰的瞬间,光阳惊得扭起腰来。

“什、什么?住手……喂……”
光阳颤了一下脸红起来。梁井用那沾满了粘稠液体的手指伸进光阳的后穴。没想到会被人用手指插入那里,光阳理所当然地抵抗起来。

“住、住手……你在干什么……?我说不要啦……那种地方好脏……”
光阳拼命地想要挣脱,但是梁井却站起来抱住他的身子。

“不是叫你别动嘛。弄这里也会很舒服,老实地站着别动。”
“不、不会吧……为什么要……”
梁井丝毫不理会挣扎乱动的光阳,将修长的手指伸进光阳体内深处。由于液体润滑的关系,插入时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痛苦,但是被人用手指插入那么奇怪的地方还是让光阳觉得很不舒服。

“不要……梁井、先生……我都说了不要了……啊……”
蠢动的手指到处摩擦着甬道的内部,好像在寻找什么一样。当埋入体内的手指掠过某一点时,光阳浑身一抖身子后仰。

“啊……怎、怎么……?呜……”
随着手指的反复摩擦,一种酥麻甜美的感觉油然而生。光阳没有想到,梁井的手指越是摩擦,快感的苗头越是迅猛成长。

“不要……住手……好奇怪……”
“这里是不是很舒服?你又勃起了呢。”
梁井似乎已经找到了光阳的敏感部位,慢慢地用手指揉搓起那一点来。明明是自己的身体,此刻却完全不听使唤。梁井的手指每摩擦一下,呼吸就会变得更加凌乱。

“我……是不是很怪?不要……为什么要做这种事……”
“不奇怪。是男人的话这里都会有感觉。再插进几根手指行吗。”
像是安抚光阳一样,梁井一边抚摸着光阳的腰部,一边往后穴里插入第二根手指。

“啊……不……啊……”
入口被扩张,两根手指在体内来回地摩擦。光阳被梁井紧紧抱着,早已经勃起的分身不停地摩擦着梁井的裤子。光阳害羞得不行,但是意识却集中在梁井蠢动的手指上,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。

“呀……啊……啊啊……”
随着手指在甬道里一进一出,猥亵的响声断断续续地响起。被梁井玩弄于鼓掌中的光阳再也压抑不住声音,在梁井怀中发出阵阵娇喘。明明才刚射精过,但是性器的尖端又开始陆陆续续地冒出透明的液体。液体滴落在梁井的衣服上,留下湿漉漉的痕迹。

“光阳……”
忽然间,梁井颤抖着声音,轻轻咬住光阳的脖子。梁井用力而响亮地吸吮着光阳的颈子,光阳的身体又是一颤。

“嗯啊……啊……啊……”
梁井一只手摩擦着光阳的后穴,另一只手抚上光阳的乳首,轻轻地揉捏起来,紧接着一连串奇怪的声音便从光阳口中蹦出来。不知是不是因为后穴同时被蹂躏的关系,乳首被揉捏的瞬间,全身会流过一道闪电般的快感。

“哈啊……啊……嗯嗯…………哎……?”
气息凌乱地趴在梁井身上的光阳,忽然弹开梁井的身体。
紧接着梁井自己也注意到了,他脸色一变僵直了身体。
梁井的大腿之间居然鼓了起来。知道梁井也勃起了之后,光阳的背后忽然升起一阵强烈的快感。

“要……要出来了……”
光阳的一句话让梁井回过神来,他拔出手指,神情动摇地在光阳面前跪下,将不断溢出蜜汁的性器含在嘴里。

“啊、啊啊……”
梁井吮吸了几下,光阳便再次在梁井嘴里吐出白浊的液体。

“哈啊……哈啊……”
射精之后腰部还是那么沉重,这还是第一次。光阳从墙壁上慢慢滑落下来坐在地板上,胸口上下起伏。全身浸透在甜蜜的余韵之中。

梁井往后退了一步和光阳稍微保持距离,神色焦躁地想要对光阳说什么,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说。
他想了一阵子,结果还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浴室。

稍微冷静下来之后,光阳又再洗了一次澡把身体洗干净。把衣服穿好之后回到客厅里,看到梁井正抱着头坐在沙发上。

梁井的勃起令光阳感到吃惊,但是他没想到梁井居然会为这件事消沉成这样。

“那、那个,梁井先生。我,要回去了。”
光阳故作明快地对坐在沙发上的梁井说道。

“怎么,这就回去了吗?”
还以为这样一来梁井会稍微安心些,没想到梁井抬起头来,脸上明显地流露出不情愿。本来光阳以为对梁井来说也许自己不留在这里会更好,结果他似乎猜错了。梁井还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,想到这里,光阳捋了一捋湿漉漉的头发。

“我想趁爷爷睡着的时候回去。”
“……知道了。那我用车送你。”
“哎?不用啦。走回去就行了。反正很近。”
梁井不会是想现在把亚历克斯叫出来让他开车送自己回去吧。光阳连忙摇头,梁井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。
“那我送你回去。我要换一下衣服,你等一下。更衣室没有吹风机吗?”
“啊,嗯,嗯,那我先去……”
既然难得梁井主动提出要送自己,不想惹他生气的光阳也便不好再拒绝。光阳老实地点了点头回到更衣室用吹风机吹头发。等吹得差不多干的时候他回到房间里,梁井已经换好衣服在那里等着他了。

“对了,我还要把这个给你。”
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,梁井把一个崭新的手机递给光阳。

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给你的。你很快就会用得上,尽管用好了。里面只登录了我的手机号码。”
“哎,可是我怎么能拿这种东西。”
“没事,你用就是了。如果要和你联络的话,总是打你家电话也不方便。”
梁井不由分说地把手机塞给光阳,一头雾水的光阳只好接过收下。手机是个人专用的东西。的确,如果打电话到光阳家的话还要顾虑到平藏,有手机的话也许是要方便一些。

乘电梯来到一楼,从入口处离开公寓,此时已经是深夜了。
梁井一言不发地和光阳并肩走在路上,似乎还在纠结刚才的那件事。沉默的空气让光阳觉得有些不自在。但是就算想要找话题,他们之间似乎也找不到什么共通话题。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各自的遭遇。但是现在是在外面,交谈很有可能会被其他人听到,所以也不方便说。

当两人气氛沉重地走到河堤旁的时候,忽然远处传来呼唤光阳的声音。

“啊,亨。”

摩托车从背后接近,绕到光阳和梁井的面前一个急刹车停下。坐在摩托车上的人正是亨,看到光阳和梁井肩并肩走在一起,亨立刻沉下脸。

“光阳,你干嘛和这家伙在一起?”
果然,亨马上一脸不爽地下了车,走到光阳面前逼问道。梁井也不甘示弱地皱起眉头说了句“你说什么”,于是光阳连忙把梁井拉到一边。

“那个……之后亨会送我回去!就到这里好了。”
光阳一边客气地说着,一边推了推他的背部,梁井立刻摆出一副不愉快的表情。但是在这种地方两人要是吵起架来的话就糟糕了。光阳只好拼命地捂住梁井的嘴巴恳求道。

“我真的没有事,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给你。”
光阳小声地对梁井说了一句,双手合什地恳求道。梁井不爽地盯着光阳看了一会儿,最后又盯着亨看了一眼,最后总算转身离去。梁井离开之后,光阳松了口气,跑到在原地等他的亨的身边。

“光阳,为什么这么大半夜的你要跑到外面来。”
这次轮到亨像个孩子一样地发起脾气来。光阳扯着脸皮笑了笑,催促着亨往前走。

“这个嘛……是有……各种原因的啦……”
不知道该怎样敷衍过去才好,光阳含糊其辞地加快了回家的脚步。亨一边推着摩托车一边和光阳并肩走在一起,表情非常可怕。

“为什么你头发是湿的?是说,你身上的味道怎么好像刚洗过澡一样。太奇怪了吧。这种状态下在外面走来走去。”
光阳胸口一震,摸了摸他那还未完全干透的头发。明明已经这么晚了,亨的观察力还是那么敏锐。

“光阳!”
亨突然间大叫了一声,抓住光阳的手。光阳吓了一跳停下脚步,回头看着神色凶险的亨。

“你,究竟从什么开始和那家伙那么要好的!?”
“什么要好啊,那是……”
“太奇怪了吧!明明之前你还那么讨厌他的……难道”
亨猛地一震,手上更加用力。
“你——你、在和那家伙交往吗?”
亨神情严肃地近距离凝视着光阳,光阳呆呆地半张开嘴巴。

“交、交往……?”
“就是问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家伙了啊!”
“喜、喜欢?怎么可能!”
这个词对光阳来说实在太过意外,他反射性地大声否定了。虽然不知道亨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,但是自己和梁井之间绝对不是那种关系。

“我可是男人哦?梁井先生也是男人吧?亨,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?”
没想到会被亨误会成这样,光阳呆呆地看着亨,手忙脚乱地拼命解释着。看到光阳的反应,亨一下子松了口气,松开了抓住光阳的手。

“这、这样啊……没事,不是那样的话就好……”
亨抓了抓自己的头,似乎在后悔问出了那么愚蠢的问题。

“那你为什么和他两个人单独走在一起?”
“那、那是因为……我有我自己的私事啊。有什么关系嘛。我也有一两个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啊。”
光阳表现出些许强硬的姿态,把头扭过一边。仔细想想,他和梁井之间的事根本没有必要告诉亨。对平藏尚且不能说的话,对亨就更加没有必要说了。

“光阳……”
亨停住了脚步,一脸很受打击的表情。看到他的那副样子,光阳忽然感到很抱歉,慌忙抓住亨的手。
“对、对不起。但是我也有不能说的事啊。亨肯定也有对吧?真的对不起,梁井先生的事你就别操心了。其实那个人不是坏人啦。好吧,虽然也说不上是好人……”

“生日的约定……”
面对拼命解释着的光阳,亨忽然小声地呢喃起来。没听清楚的光阳歪了歪头,亨便把视线垂了下去。

“你生日那天,和我一起过……没关系吗?”
亨不安地小声问道。光阳立刻笑着点了点头。

“当然可以啊,不是已经约好了吗。我也很期待那天的到来哦。”
听到光阳的话,亨的表情总算是由阴转晴。光阳笑着松了口气,把亨扔在一边的摩托车推着继续向前走。太好了,亨的心情终于好转了。说起来梁井和亨都是这样,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周围全都是些不好对付的男人。

“光阳要是自由了的话,就会像这样多出很多我不知道的朋友吧……”
走在回去的路上,亨忽然寂寞地说道。光阳赶紧小声地补充了一句“但是最好的朋友是亨哦”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亨的脸上依然阴云密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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